“逃走有两种:漫无目的地逃走和有目的地逃走。一般将前者称为漂浮,后者称为飞行”。
对于从小到大接触到的书籍、文章、新闻等而言,听到“逃离”这个词更多的是充满了人们赋予它的负面含义:懦弱、胆怯、无力、痛苦。逃走,可能是出于一点点的拉扯、消耗殆尽留下的信心和愿景,或者换句话说:没有选择,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挣扎。在无法选择的境地中,剩下的残存的希望便演化成了出走的理由:有理由的逃走,像飞翔一样自由自在;无理由的逃走,便是无止境的日夜漂浮。
不谈书中具体的内容,对于苦难表现的细节,我觉得难民文学更多的意义是向我们展示了人性的各种可能。我们身处在特定的时代背景和社会环境中,自身观点、价值的形成都是深受这个巨大容器的影响的。在风平浪静的时候,本我与外我往往形成高度统一,在这种和谐的情况下一般很难体现出人性的背离和复杂性;而只有遇到矛盾的时候,这两种意识才会逐渐脱离开来,让我们看到人性的另一面:你不再是你自己,你甚至不为自己而活着,你的奢望哪怕只是喝一口干净的水。我们不能由自己的本心控制外在,显得被动,这时大可不必再谈善恶,善恶的规定也就没有了意义。就像书中,加萨的日常生活充满了我们看来为“恶”的平常:虐待、人口贩卖、性交易、死亡等,换种角度去想,这是隐藏在现象背后的更多的人性,揭开这薄薄的一层遮羞布后,我们感受到的更多是现实的冷酷和无情。
很高兴看到的是,这几年来社会对少数群体的关注度处于逐渐升温的状态。我们不可否认事物本身的丰富性和多样性的必然,也不可能强制让一些事物变得趋同化。回想我们自己的时候,因为对自己所处的状态不再恐惧方能立足于世。那么,我们所能做的便不再只是去抚平伤痛,而是带着伤痛依然能微笑着走下去。